粗大老头让我欲仙欲死,好猛烈好汹涌女孩让我受不了

婚姻恋爱 2024-04-30162网络

她坐在我的前一排右座,也就是右前方,背影消瘦的有些冷清。
教室里挤满了黑压压的脑袋。台上的老头脑门很亮,可能由于血液上涌的缘故,明显秃顶的那一部分额头微微发红,确切的说,在灯光的作用下,是又亮又红,激动与饱涨的脑门,显示着他老骥伏枥般的豪情。一连串热火朝天的字句从他的嘴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像从巨斗中倾泻而下的不计其数的豆子一样:“……世上很多优秀有用的东西都只占百分之二十二……”
我敛了敛外套(每当感到紧张或无聊的时候,我一般都会不由自主的重复这一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瞄着前排女孩子的倩影,灰色的针织衫,袖端似露非露的敷掩着白皙细长的手指,她的长发像所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一样,不甘温顺的、活脱脱的散在脖颈和背上,“静若处子”大概如此,又令人不由的联想起驰骋绿野草原上迎风起舞的马鬃,而我现在相对于她的角度,正如一个征服在马背之上、不甘羁于天地的傲世英雄!于是,本来受辅导员的动员、无奈来应付一下充数的讲座,现在,我反而希望它进行的久一点。
我目不转睛、又小心翼翼的盯着那女孩,像一个初来乍到的猎手,伏在附近的草丛中,屏息注视着一头近在咫尺的小梅花鹿。

老头用粗大的声音依然在台上滔滔不绝“……世上很多优秀有用的东西都只占百分之二十二……空气中氧气,百分之二十二,人体内百分之七十什么啊,对!是水,实在的骨头和肉也只占百分之二十二……”
我耳朵里听着老头讲话,心思却早已被那女孩勾走了,不禁拄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留意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好像生怕她溜走了一样。我注意到,她的指甲是剪短的,也没有涂指甲油,粉白自然,朴素里泛着健康的色泽。长发后别有一只窄长条发卡,发卡微靠左侧,上面一排排的印着粉色和咖啡色相间的小熊图案,错落有致,本来发卡就只有半根小指大小,上面的图案就更需精致,所幸我距离她这样近,好像从这个微观的小小发卡上,发现了一个迪士尼的童话王国。
“……你们是交大的学生,都是好学生,都是社会的精英,应该都属于百分之二十二的行列,但你们应该做到那百分之二十二中的百分之二十二中的百分之二十二……”
我因只看得到女孩的背影,就越发的对她的面容充满幻想,冥想中,她甚至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孩都要完美,无疑,她注定是我心中那百分之二十二,至少这一刻是。

这时,声音粗大老头攥起了拳头,瞪起了眼睛,放大了嗓门振臂高呼道“因你们都是国家的希望、父母的希望!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必须要全力做到那前百分之二十二!不然,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自己!”同学们都哈哈哈哈的笑了,我也笑了。我想,这老头大概快八十了吧,这么夸张的不要命的讲话会不会突然犯心脏病翻白眼吐沫子啊?不过我已经顾不得老头了,因为现在前面那女孩开始有了“大动作”。
在我抽空去看老头的空当,她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件浅粉色的薄外套(看来她挺喜欢粉色),她把外套被放在腿上,盖住了两腿。这时,我试图欠起身,因为想看到那帽檐带着绒毛毛的外套底下的“风光”。她穿得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裤子呢?要是裙子的话,双腿的线条一定是流畅近乎完美吧?
然而,我起身的试探终究失败了——我意识到在这样周围全是人的环境,如果我欠起身的话,旁人(和我一起来的我的同伴就坐在我身边)一定会认为我要出去,便要起身让座了,接着一排人都要多米诺骨牌似的站起来,那场面就不好收场了;或者,更糟糕的情况是,那台上的老头很可能会认为我对他的主张不满,要站起来抗议;要是更糟的话,老头见到我站起来,认为我十分赞同他的意见,误以为我激动的忍不住站起来要给他呐喊助威……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于是,我只能无可奈何的冥想着那女孩子的下半身,这种感觉让我欲仙欲死(但我的想象好像永远也穿不透那层盖在她双腿上的外套,好像万一深入哪怕一层,就破坏了我心中的纯美,于是我又陷入苦恼)。
老头举起一个巴掌,五指遒劲有力的,好像正伸张着正义,“当初,我评教授的时候,写了九篇论文!哼哼,感到惊讶吗?人家都是三篇,我!九篇!写一次,不行,再来,打回来,再来,所以,坚持!同学们……”
女孩低头用手摸着衣服上的绒毛,顺了又顺,好像正在抚摸着一只倍受怜惜的小猫,手的动作轻盈,又是极慢的,我的目光随着她的手移动,不知不觉的,她的手,仿佛不是抚摸在那些近乎看不到的细软绒毛上,而是抚摸在我的思维上、抚摸在我的想象上,令我有种想要流泪的暗涌(究其原因,大概是我此前从未真正体会过女人的温柔的缘故吧),室内温度挺高,我却情绪激动的打了个冷战。
“……我七九年读的是师大第一届研究生,老师布置读列宁全集,我开始读不下去,后来硬着头皮读,硬读,用了半年多,终于读完了全部,才知受益匪浅,三十六大本啊同学们,因此我才得以能不借助任何东西连续讲两个小时列宁思想精华不重样……”

女孩好像有些累了,不知是不是被那三十六大本的《列宁全集》给压倒了,她终于不堪重负,俯身趴在了桌子上,她的头偏向一侧,随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身子跟着起伏了一小下,像风吹麦浪般,起伏了一小下。这个时候,我开始感到咽喉发涩,有种不吐不快之感。我用手捏了捏喉结,试图让它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她用肘撑起身体,微微侧了下头,轻轻撩了下左边耳侧的头发,挂上一只耳机,然后又朝另一边微微侧了一下头,再轻轻撩了下右边耳侧的头发,挂上另一只。这时候,我才第一次以目光触碰到她似乎遥不可及的面容,然而那也是极其吝啬的一个侧脸,那侧脸让我在一瞬间赋予了所有幻想中的光辉形象,把她们一股脑的、极其慷慨的全部抛给了她,然而,我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我的一切自作多情,她是根本没有意识到的。可笑!不过我的想象并没有受到干扰,还是照样猛烈、汹涌的继续着欲仙欲死的事情。
她听的是什么音乐呢?是古典音乐还是粤语经典?是钢琴协奏曲还是西部乡村民谣?也可能是交响曲或者英语听力吧……但我想,那一定是我从没听过的声音,一定无比美妙、妙不可言。我再一次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谱曲,演奏,欣赏,回味……
声音粗大的老头喊起来了“同学们!不论干什么,不干也不说,说了就要干!一旦选择了,就要做到最好,既然你选了这个专业,就把它学好学到最好!我,做老师,就要求自己做最好的老师!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老头边滔滔不绝的演说,边手忙脚乱的从上衣的左兜里掏出一张似乎发皱的已经发黄的白手绢(似乎是发皱的?或者根本就是米色的?因为坐在末排,距离比较远,有很大的臆测程度,不过真相应该不远,他这种老头我见多了,那手绢十有八九出于老伴之手,出门前哆哆嗦嗦的帮他塞进衣兜,以备不请自来的鼻涕和情绪起伏带来的汗水,当然,情之所至,还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做拭泪之用),此时,他边马不停蹄的演讲,边用手绢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同学们,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只要你能够咬牙坚持……”
 
女孩从包里取出一支闪亮的指甲刀,灯光的反射,让它好像自带着刀光剑影,与出鞘宝剑的“铮”的那一声如出一辙,女孩扭开指甲刀,接着展开右手,先是手心向上,将五指弯曲向内,微微凑近了查看一遍,然后将手翻转,手背向上,又将距离微微拉远,再打量一番,之后,才开始小心的修剪那右手的指甲。
我的神经马上全部集中到了她的指尖,她会不会一不留神剪到肉啊,那会疼的,我也会疼的吧……精致的指甲刀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的手婉转着,我的心跟着悬了起来。
“看这里!”老头举起一个本子“同学们,我来之前为大家想了一下,提出这些建议,时间有限,我拣重要的说……”他的语速在之前的快速基础上加快,现在变成了特快,若不是他已经“降价”的外貌、不言自明的年纪和过于严肃的讲演内容,他的这副神态,和平时所遇到的疯狂推销员没什么两样……我想,这老头下这么多功夫,真挺用心的,这么有心的老头,老伴一定爱发脾气(我的悖论常出于嫉妒或是偏见,不过这一次,我想我是出于善意的)。

“第一,回归原始读书方式,像电脑、手机、还有那个插在耳朵里的,看你们成天到晚带着的,什么什么耳机子……”当他说到“耳机子”三个字的时候,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可见,科技发展到现在这程度,代沟已经能够发酵出阿里斯托芬般的神奇作用,我去看女孩,她后知后觉的也掩着嘴浑身跟着抖了两下,边四下瞭望着。
“……大家不要笑,嘿!”老头讲的更带劲了“那玩意儿对耳朵有影响,我前两天还看新闻,新闻里讲,耳机子会影响听力,长此以往,有致聋的危害,还会影响记忆力,你们这些小娃娃才多大,身体器官都还很嫩,不能自己伤害自己呀,等你们到我这么大岁数,就听不到啦!”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女孩,她耳机里的音量应该不大,因为她立刻把耳机收起来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畏惧周围人的目光的压力,还是只是巧合)我甚至竟想伸脖子看看她的脸色,但她埋下了头,因为长发的缘故,她得以遮住表情,但我却在猜想她现在脸上的愠色,应该是抿着嘴、脸蛋红红的吧?想着想着,便觉得心里痒痒的。
“以前有个学生问我,上大学的意义是什么?我说你回去和那些没上大学的同学聊天,聊五次,把每次聊天的内容记录下来,然后回来找我。他后来果然照做了,但也没来找我。因为他认识到了,他们整天除了抱怨命运不公就是讨论工作难做,然后反复就说这些内容,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没有人生的大追求,非常无聊,因为在他们的脑子里没有东西……”


女孩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我趴在桌子上,这样可以远远看到她本子上大概写了些什么,我注意到她完全没有目的的用笔尖在本子上画着道道,猜想一定是在想什么心事,或者无心事可想,再看本子的左侧一面,上面的字是清秀的,但因为有一段距离,我只看到了“别林斯基”字样,我猜想她可能的学院和专业,也许是个文学爱好者或者怎样,反正想法尽量往对于我有关的方向倾斜,在不知不觉中偷偷的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过了一会,四周围响起了长时间的掌声,我如梦初醒般的提了提神。同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我想也是,赶紧在看到她的脸之前离开比较好,因为之前经历过太多有关于“背影杀手”(注:背影杀手,即背影婀娜多姿,转过身看脸,对比强烈,因凭背影想象的太美,于是丑的必然,甚至加剧)的教训。于是,我和同伴边说边笑,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并很快汇入人群、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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