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爱人》我悟了:不是爱有问题,是人有问题(2)
杜琪峰在《钟无艳》里,借演员之口阐释了三种离婚状态。第一种是 " 怒冲冲 ",只是一时之气并不是真想离婚;第二种是 " 恨绵绵 ",指爱意全消只剩懊悔,复婚渺茫;第三种是 " 淡淡然 ",属毫无感受、心灰意冷、反水不收。
看卢歌和苏诗丁的状态,属于 " 淡淡然 ",还没有窥见真正一击致命的问题,或者压根没有。艾威和陈美玲是 " 恨绵绵 ",艾威写信的时候说本身还有点恨,吓得陈美玲直往后退。张婉婷和宋宁峰则是 " 怒冲冲 ",张婉婷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上节目,不单没解决问题,还因为情绪反噬把本身弄得体无完肤。
不外,纵然不懂张婉婷的疯,但或许可以理解她的难。因为被迫接受了一种没法用以往经验把握的生活,所以时常有破裂的人格和逻辑跳出来搞事。有在努力解决问题,只是不得其法。离婚综艺,私人生活公共化
唐宋诗词、明清戏剧,文娱史也是社会观念史。时至今日,从一个垂类综艺的成长历程调查,往往可以理出一条社会思潮水变曲线。流传学者尹鸿就指出,真人秀缔造了一种 " 比纪录片更戏谑、比剧情片更真实、比现实生活更有强度、比戏剧故事更有生活质感的非凡媒介体验 "。
沈奕斐为《再见爱人 2》的 drama 打庇护:" 如果连这么极端的案例都有解决的可能,那么观众面对生活中此外问题也就更从容了。"其实,当下的观众看爱情综艺或离婚综艺,已经不是为了得到 " 要领论 " 了,而是寻求公共舆论入侵私人范围的快感。
这种感受有点像村口的大妈评论店主长西家短,但又不完全雷同。离婚综艺本质上是一次拟态化的乌托邦展演。它将私人生活公共化、道德化,这种虚拟凝视最终成为一个媒介商品。每一期节目播出,都展现了互联网的众生相。各人借他人之酒杯,浇本身之块垒。硬糖君在不爽张婉婷的时候也常反思:张婉婷惹到我什么了?别人伉俪的事,我真能审判清楚吗?
固然,想了之后还是忍不住看、忍不住评判,并自我解释:既然 TA 做嘉宾我做观众,就是我们双方已经告竣了这种评价协议。
当节目定下演播室和真人秀的双重叙事布局时,就已经对嘉宾的个别权利做了两次让渡。一次是让渡给演播室的调查员,另一次是让渡给屏幕外的观众。且如果调查员 " 三观不正 ",观众也能对他进行 " 调查者之调查 "、" 批判者之批判 ",以期切合内心的正义和秩序。不外,初代的相亲与调整综艺,大多是 " 形而下 " 的具象泛起。比方说硬糖君最爱的《金牌调整》,我们在个中看到婚姻分崩离析的状态都是一个个有形的问题。家暴、婚外情、产业纠纷、亲子教育乃至房事不谐,都可以具体问题具体阐明。这就需要涂磊那样的生活化调整,不按绝对政治正确,只求不违背人性和人情味。
而当下的离婚综艺,则趋近于 " 形而上 " 的抽象描绘。外貌上是打牌、冷暴力、两地分家,实际问题则是亲密关系以及个别与社会的关系。这就需要郭采洁、胡彦斌这样能够拿着纸巾共情的调查者,虽然我们没解决问题,但我狠狠吃到了婚姻之苦的代餐。
十几年前的《非诚勿扰》,女嘉宾关注的是屋子、车子。此刻的《心动的信号》,小姐姐嫌弃男嘉宾不能提供情绪价值。可以说我们在物质上更充裕了,但也可能精神上更孱弱了。每小我私家都想索求情绪价值,做被完全理解、被充实呵护、被坚定选择的那个。
说什么恋爱刻苦婚姻不幸,如今看来不免归因有误。两小我私家的问题之外,怕是小我私家的短处更要先抓紧 " 有病治病 "。指望爱和爱人来治本身的病,不是不行以,几多有点求全责备和缘木求鱼。就算你找了个心理大夫,人家也不能全天候上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