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人做完又和老公做，那个被关在黑屋里，生儿子的女人

这天早起，我正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化妆，吧台的电话聒噪的响了起来。
 
老板娘接通电话，刚“喂”了一声，就递给我，说是找我的。
 
我刚接过来，还没等问是谁，冯丽萍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她说，蓝梦，我要回老家了，以后，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听着她的声音，感觉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追问她怎么了？是带着儿子回内蒙生活吗？
 
提到儿子，电话里的冯丽萍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抽抽噎噎的说，没有儿子了，儿子丢了……
 
“怎么回事？你们前几天不刚给孩子办完满月酒吗？怎么丢了？”
 
我焦急的问。
 
“咱俩见面再说吧！一个小时后，东山区的星巴克见！”
 
冯丽萍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的手，不停的抖，整个人跟木雕石像一样，耳朵里，反复回响冯丽萍的那句“我儿子丢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茫音，我才缓过神来。
 
我和冯丽萍是三年前认识的，当时，我们都在这个城市的一家毛巾厂做挡车工。
 
她老家在内蒙古扎鲁特旗，冯丽萍是个典型的蒙古人，为人仗义豪爽，属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纯性情女人。
 
我们的机台挨着，经常一边看机台一边闲聊。晚上我们又挤在一个被窝里，一聊就是一夜，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我们才哈欠连天的睡十分二十分钟。
 
那时的我们，好到让厂子的每个人都羡慕。
 
最近几年，实体生意不好做，虚拟网络铺天盖地，网销覆盖全球。
 
厂子效益不好，我们的毛巾厂，在摇摇欲坠的支撑了几个月后，也像没有根基的大厦一样，轰然倒塌。
 
工厂倒闭以后，我才知道，我是个除了会看机台，会织布以外，几乎什么都不会做的人。
 
冯丽萍也跟我有同感。
 
又不甘心就这样回老家，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于是，我和冯丽萍商量，一起留下来。

 
后来，我和冯丽萍去歌厅当陪唱小姐。
 
我们来这家“今生有约”歌厅不长时间，就有好多客人慕名前来，就为了听我和冯丽萍唱歌。
 
陈德胜也是我们的回头客之一，他身材微胖，总是穿着一套休闲装。
 
听说他在这个城市开了两家汽车修配厂，年收入百万元，是个名副其实的金主。
 
知道陈德胜是有钱人后，我发现以前刚正不阿的冯丽萍变了，她学会了左右逢源，学会了谄媚，学会了在陈德胜面前说话声音拿腔作势的。
 
每次陈德胜来，我见她像个苍蝇一样围着，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以前的冯丽萍不见了。
 
或许这就是人性，也是人心吧！
 
一天半夜，我们陪陈德胜唱完歌，他邀请我们去宵夜，其中还有他另一个朋友。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冯丽萍和陈德胜那个朋友一同不见了，送我回宿舍的路上，陈德胜告诉我，说冯丽萍跟朋友出去开房了。
 
他还说，他朋友本意想让我陪夜，是他不舍得，才让冯丽萍去的，并且陈德胜还收了朋友给的好处费两千元。

 
我听完，愣怔了好一会，我问他，你这样跟拉皮条有啥区别？这样的钱你也挣？
 
陈德胜听了呵呵一笑，直言不讳的说，女人如衣服，谁爱穿就穿嘛！看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揽过我的肩膀，说，除你之外！
 
第二天，冯丽萍回来，跟我炫耀，说昨天晚上那个男人一次就给了她三千块，
 
看着冯丽萍那眉飞色舞的脸，我忍不住告诉她，让她以后离陈德胜远一点，如果他喜欢你，怎能让你去陪别的男人呢！
 
可惜对于深陷其中的冯丽萍来说，我的好心提醒，是赤裸裸的嫉妒。
 
再后来，冯丽萍跟我说，陈德胜说包养她，让她给生个儿子，然后离婚娶她，还要给她买楼。
 
说完，她向我炫耀陈德胜刚刚给她买的爱马仕皮包，还有一款水晶项链，各种名牌化妆品。
 
“我不能跟你并肩作战了，以后你也要尽快被人包养哦！”
 
冯丽萍搂住我，激动的说。
 
我想跟她说，类似于这样的话，陈德胜跟我说了好几次，都被我拒绝了，你还信。

 
可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或许还会被她误解。
 
就这样，冯丽萍离开了今生有约，住进了陈德胜给她租的一所小房子里，那是个城中村，离市区好远，是唯一一片没有动迁的平房。
 
有一次我去看她，只能隔着窗户说话，像探监一样，我问冯丽萍这是怎么回事，她笑着说，是陈德胜在乎她，怕她出去跟别人鬼混，他要冯丽萍生一个只属于他的儿子。
 
“你确定这是在乎你？在乎你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在乎你不相信你？”
 
我不禁向冯丽萍质疑。
 
“对呀，在乎一个人才会这样的，蓝梦，你是想多了，陈德胜对我挺好的，我的吃穿都是他给我买回来，况且，只是一年的时间，等我生完儿子后，他就给我买楼，跟我举办婚礼呢！”
 
我坐在公交车上，返回歌厅的时候，冯丽萍的这句话依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是我对爱这个字眼的理解有误，还是我真像冯丽萍所说，不懂爱。

 
只是我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一个把你关在房间里一年多的男人，一个让你与世隔绝的男人，谁能确定他给的，真的是爱呀？
 
一年多不能走出那个房间一步，吃喝拉撒都要在那个十几平米的房间里解决，这样的事情，我想想都觉得窒息。
 
冯丽萍，真的成了给陈德胜生儿子的工具，可我却劝不了她。
 
后来，我又去看过冯丽萍几次，她变得更白了，也胖了，小腹微微隆起，是个孕味十足的少妇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冯丽萍果然争气，生了一个全种的陈德胜的儿子。
 
办满月酒那天，冯丽萍请我们以前一起做陪唱的小姐妹吃了顿饭，听说陈德胜在另一个饭店宴请他的亲朋好友。
 
被圈养一年多的冯丽萍，就像刑期已满的劳改犯，浑身上下写满了重生的喜悦。
 
那天我们喝完酒就回歌厅了，后来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直到我在星巴克见到冯丽萍，才得知我们走后发生的事。
 
冯丽萍一边搅动杯里的咖啡，一边哽咽的跟我说那晚发生的事情。

 
那天我们走后，陈德胜给冯丽萍打电话，让她抱着孩子去“帝豪”大酒店，他在那里招待客人，说朋友们想见见孩子。
 
冯丽萍打车过去以后，陈德胜喜滋滋的给朋友们介绍，说这是他的未婚妻，过几天就准备买房，跟她领证结婚，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听着大家的祝贺，看着他们羡慕又有些嫉妒的眼神，冯丽萍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你是他的未婚妻，这不是爱，是什么呢？
 
当时的冯丽萍就是这样想的。
 
那天，陈德胜的朋友说敬新嫂子一杯酒，于是，左一杯，右一杯，冯丽萍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端着酒杯，她不记得自己被“敬”了多少杯。
 
后来，她实在喝不下去了，说去趟卫生间。
 
这时，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说我帮你抱孩子吧！冯丽萍以为她是饭店的服务员，也没有多想，就把孩子放到那个女孩怀里。
 
谁知，等冯丽萍从厕所出来以后，满酒店找不到了那个女孩的身影，她赶紧去问陈德胜。

 
陈德胜听说孩子丢了，也大惊失色，一边四处寻找，一边埋怨冯丽萍。
 
后来，一起喝酒的朋友也跟着找，有的人还去经理办公室调取监控，可被告知，酒店监控设备前几天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
 
那天，冯丽萍和陈德胜几乎把酒店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女服务员，当然，儿子也没有找到。
 
回家以后，陈德胜咆哮着，嘶吼着，骂冯丽萍没用，连个儿子都看不好。
 
后来，不顾冯丽萍刚刚满月，对她一顿拳打脚踢，说儿子丢了，也不会娶她了，然后，甩了冯丽萍十万块钱，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冯丽萍一边跟我说一边流泪。
 
我气得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问冯丽萍，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是不是陈德胜搞的猫腻，他不想给你买房，甚至不想跟你结婚，只是想借你肚子生个儿子而已？
 
“我也想过，因为当时我说孩子丢了时，看得出陈德胜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如果孩子不是被他事先安排人抱走的，他会疯的，你不知道他多喜欢我儿子……”


 
冯丽萍喃喃的说。
 
“那你想怎么办？告他吗？”
 
“能怎么办，认了呗，再说，告了也没用，我们又没扯证，只要他对儿子好就行……”
 
冯丽萍说完，仰头喝下了一大杯咖啡，然后，苦笑着说，我准备回老家，就当十万元换我生个儿子，我还年轻，一切可以重来！
 
那天，望着冯丽萍转身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对陈德胜到底是爱，还是交易？
 
这个负心的男人可以不想，那么在肚里呆了十个月的孩子，真的能做到放下吗？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好悲凉的世界。